第四個夏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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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個夏天
陶諾諾的房間裏。
“是因為這道物理題要去剃光頭嗎？”許斯禮看著手裏的試卷問道，眼裏帶著點難以言喻的意味。
陶諾諾已經整理好情緒，緩緩點了下頭，“我當時口嗨，胡亂說了一句，結果我朋友當真了。”
“朋友當真了？”許斯禮的視線從試卷上移開，他看向眼眶泛紅的陶諾諾，“你沒當真就行了。”
“那樣的話，會不會讓人覺得我一個沒誠信的人啊？”陶諾諾對上他的目光，很真誠地發問。
許斯禮被她的認真逗笑了，他輕勾起唇角：“沒事兒，哥哥馬上給你講怎麽做。”
陶諾諾抿著唇重重點了下頭，眼珠滴溜溜地往別處轉，也不知道心裏在盤算什麽。
許斯禮以為她還有什麽事需要她幫忙，只清凈地凝視著她，等著她提出來。
卻沒想到，一分鐘後——
陶諾諾從衣服兜裏掏出一把水果糖放到他手裏，眼神卻看著別處，似是有幾分掙紮：“哥哥，我的命就交給你了。”
“這麽嚴重啊？”許斯禮看向手裏的糖，又看了看陶諾諾痛心疾首的模樣，不禁失笑。
陶諾諾點點頭，嘟著嘴一臉郁氣，“我們班物理老師說，我明天再不把這道題做出來，就讓我以後別上他的物理課了。”
“……”
許斯禮微斂了眸子，問：“哪個老師啊？”
“吳黎。”陶諾諾幽幽道，“還真是為了物理而生。”
許斯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以前聽說過。”
“啊？”陶諾諾懵了，“你以前也在南附中上學嗎？”
“初中。”
陶諾諾猛拍腦袋，突然反應過來，“對噢，你學籍在這邊，是我傻了。”
許斯禮輕笑了下，沒再說話，又繼續看試卷上的物理題。
見狀，陶諾諾便準備先看看英語單詞，等著許斯禮解完題再來弄物理。
拿英語書和筆的整個過程裏，她連呼吸都盡量克制著，生怕打擾到許斯禮。
可她還沒翻開英語書，許斯禮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：“答案是8.3g嗎？”
陶諾諾手裏的動作頓時僵住，她震驚地轉頭對上許斯禮詢問的目光，略顯遲鈍地眨了眨眼，“是、是的。”
這道題是吳黎自己出的，他沒有給出解題過程，只給了最終答案，和許斯禮說的一樣。
許斯禮點點頭，把自己坐的那張椅子移到離陶諾諾更近的位置，將試卷攤在她面前，開始娓娓道來：“有三種方法，比較體積，比較質量，比較密度。我先給你說一下第一種方法吧……”
“哥哥。”陶諾諾卻出聲打斷了他。
許斯禮微頓，挑起眉，“嗯？”
陶諾諾看著許斯禮的眸子裏亮起光，聲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：“你只是這樣隨便看了一下就做出來了嗎？”
許斯禮以為她不相信他，“嗯，應該不會錯。”
陶諾諾墨黑的瞳孔逐漸張大。
她頓時覺得剛才“獻祭”出去的那些糖果發揮了它們的價值，她心裏的那點小難過小傷感也隨之消散。
此時此刻，她眼裏心裏都只有面前這只強壯有力的大腿。
此時不抱更待何時？
她毫不掩飾自己對許斯禮的佩服之情，小嘴跟抹了蜜似的，“無所不用其極”地吹起了“絢爛多姿”的彩虹屁。
“許老師！”首先，她改了稱呼，以示尊敬。
然後，她朝著馬屁一陣猛拍：“你太厲害了吧！我覺得你都可以去開補習班了！不對，當老師大材小用了，你應該去當科學家，為我們偉大的祖國奮鬥終生！”
“我還是個學生。”許斯禮稍頓了頓，忽的勾唇，聲音裏混著點明朗的笑意，低沈悅耳，“老師不敢當，叫哥哥就好了。”
陶諾諾自然是從善如流：“好的，哥哥。”
許斯禮輕笑，目光移回試卷上，繼續講：“先假設……”
五分鐘後，陶諾諾終於搞清楚了這道困擾她多日的魔鬼物理題。
許斯禮講得很有條理，節奏也剛剛好，再加上聲音好聽，她很容易就順著他的思路把這道題弄明白了。
而且，他似乎很在意她的感受，每講幾句就會問她“我講清楚了嗎”，而不是“聽懂了嗎”。
這是讓她最感動的地方。
“你自己試一下吧。”許斯禮說，“我只說了一些思路，做題還是得靠你自己。”
陶諾諾信心滿滿地點頭，然後開始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，沒過一會兒就寫出了完整的解題過程。
寫完，她喜滋滋地向許斯禮求表揚，“我沒讓你失望吧？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
許斯禮看了看她的草稿紙，上面字很整齊，解題過程一目了然。
他收回目光，漆黑的眼認真而專註地盯著陶諾諾，說話的聲音低柔帶笑：“小桃子，你挺聰明的，我一講你就懂，怎麽就被吳黎盯上了？”
陶諾諾忍不住嘆了口氣，小聲抱怨：“吳黎他上課時板著一塊臉，說話的音量比他訓人的時候小多了，跟蚊子的聲音差不多，我就特排斥上他的課。其他科的課業也繁忙，我自學物理的時間很少，久而久之物理成績就……。”
她說到一半，突然頓住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許斯禮，怕他覺得她太任性，便沒再開口。
“嗯？”許斯禮眉梢微揚。
陶諾諾抿了下唇，試探性地開口：“哥哥，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任性啊？”
“沒有。”許斯禮輕哂，“興趣是最好的老師，沒有興趣自然就不想聽他的課，很正常的。”
陶諾諾頗為讚同地點點頭，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啊！
許斯禮問：“那以後準備怎麽辦？”
他話音一落，璀璨的光就從陶諾諾的眼裏淌出來。
她的視線無比灼熱，像是要把他灼出個洞來似的。
許斯禮好笑地看著她，“怎麽了？”
陶諾諾突然抱拳，開口的語調爽朗又大氣：“哥哥，以後我的物理要靠你來拯救了！”
許斯禮若有所思地低低“啊”了一聲，似是在思考她話裏的可行度。
陶諾諾深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。
她見勢不對，大腦快速運轉，想著要怎麽討好許斯禮。
情急之中，她想起昨天她和許斯禮一起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，許斯禮拿出了一個特別老舊的錢包。
昨天她媽媽又說許斯禮的媽媽對他不管不顧。
兩件事結合到一起，她大概猜測到許斯禮的媽媽沒有給他生活費，所以他身上沒什麽錢，以至於錢包外面那層皮破到那種程度了都沒換。
哪怕面臨這樣的現狀，他也買了兩包薯片作為見面禮送給她！
多好的人哪！
陶諾諾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，開口道：“哥哥，我不會讓你白白給我講題的！以後我的零食都分你一半！”
“分我一半？”許斯禮勾起唇，嘴角帶著揶揄的笑意。
陶諾諾心一恨，豁出去了，“分你三分之二！”
“三分之二？”許斯禮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，他起了逗弄小姑娘的心思，又問，“你零食的三分之二，是多少啊？”
陶諾諾很難為情地開口：“沒多少……主要是我媽媽很少讓我買零食吃，基數就很小，不是我沒有誠意！”
許斯禮似是沈思了幾秒，又道：“可是哥哥不喜歡吃零食。”尾調淺淺往上勾著。
陶諾諾的心又是一緊。
她心想都到這個地步了，無論如何都要供好這尊能拯救她物理的大佛，便慌張地開口：“我給你買個新錢包吧。”
“新錢包？”許斯禮眉頭微擰，似是有點不太明白，“怎麽突然換成錢包了？”
“我昨天看見你用的錢包很舊了。換個配得上你身份的錢包確實有點貴。”陶諾諾垂下眸子沒底氣地說著，卻又突然擡起眼皮，真誠地看著許斯禮，“沒關系，哥哥，我有個小金庫，我幫你買。”
還沒等許斯禮作出什麽反應，陶諾諾又說：“哥哥，你以後如果缺錢花，就給我說！我雖然沒賺錢，但是逢年過節長輩的紅包還是收了一些的！”
許斯禮怔了一瞬，有些哭笑不得。
是因為他的錢包太老舊，所以小姑娘推測他很窮嗎？
陶諾諾說話的語氣實在太真誠，許斯禮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，更怕她以為他不想給她講物理題，便笑著說：“那以後哥哥就仰仗小桃子了。”
-
次日一早，早讀一結束，陶諾諾就到辦公室把昨晚寫的解題過程交給了吳黎。
吳黎隨便掃了一眼，表情依然嚴肅，但說話的語氣總算柔和了那麽一點點：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作為對老師的尊重，陶諾諾勉強揚起唇，“那吳老師，我回教室了。”
吳黎點了點頭，她便轉身往外走，沒走幾步，又被班主任溫熙叫住。
溫熙塞了一張考試安排表給她，讓她貼在班上。
她是班長，經常幹一些這樣的事兒。
回班後，陶諾諾依溫熙的話照做，見狀同學們紛紛湊過來看。
陶諾諾隨便看了下便回了座位，她屁股還沒坐熱，秦可婉就湊過來了，眼裏帶著審視和懷疑，“諾諾，那道題真的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嗎？”
陶諾諾很實誠地回答：“我一個哥哥給我講了下大概思路，我自己把完整的步驟寫出來的。”
“那也算吧。”秦可婉語氣裏似是有幾分惋惜，“看來你不用剃光頭了……”
說到這，陶諾諾心裏堵上一股氣。
她默了幾秒，問：“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，小婉你怎麽就發空間裏去了？”
秦可婉眼神有幾分閃爍，“我只是覺得很好玩……諾諾你別介意啊。”
陶諾諾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，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，“以後別這樣了。”
“嗯。”秦可婉應道，表情有幾分難堪。
見狀，陶諾諾又怕惹得她不開心，突然擡手抱住自己的頭，語氣誇張：“不然我就真的保不住我的頭發了！”
秦可婉被她逗笑，可那笑意卻未到達眼底。
「抱緊大腿不放手，金山銀山總會有。
——《小桃子的水果園》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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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諾諾的房間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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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許斯禮微斂了眸子，問：“哪個老師啊？”
“吳黎。”陶諾諾幽幽道，“還真是為了物理而生。”
許斯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以前聽說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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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還沒翻開英語書，許斯禮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：“答案是8.3g嗎？”
陶諾諾手裏的動作頓時僵住，她震驚地轉頭對上許斯禮詢問的目光，略顯遲鈍地眨了眨眼，“是、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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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。”陶諾諾卻出聲打斷了他。
許斯禮微頓，挑起眉，“嗯？”
陶諾諾看著許斯禮的眸子裏亮起光，聲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：“你只是這樣隨便看了一下就做出來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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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此刻，她眼裏心裏都只有面前這只強壯有力的大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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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她朝著馬屁一陣猛拍：“你太厲害了吧！我覺得你都可以去開補習班了！不對，當老師大材小用了，你應該去當科學家，為我們偉大的祖國奮鬥終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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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諾諾自然是從善如流：“好的，哥哥。”
許斯禮輕笑，目光移回試卷上，繼續講：“先假設……”
五分鐘後，陶諾諾終於搞清楚了這道困擾她多日的魔鬼物理題。
許斯禮講得很有條理，節奏也剛剛好，再加上聲音好聽，她很容易就順著他的思路把這道題弄明白了。
而且，他似乎很在意她的感受，每講幾句就會問她“我講清楚了嗎”，而不是“聽懂了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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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諾諾信心滿滿地點頭，然後開始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，沒過一會兒就寫出了完整的解題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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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斯禮看了看她的草稿紙，上面字很整齊，解題過程一目了然。
他收回目光，漆黑的眼認真而專註地盯著陶諾諾，說話的聲音低柔帶笑：“小桃子，你挺聰明的，我一講你就懂，怎麽就被吳黎盯上了？”
陶諾諾忍不住嘆了口氣，小聲抱怨：“吳黎他上課時板著一塊臉，說話的音量比他訓人的時候小多了，跟蚊子的聲音差不多，我就特排斥上他的課。其他科的課業也繁忙，我自學物理的時間很少，久而久之物理成績就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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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許斯禮眉梢微揚。
陶諾諾抿了下唇，試探性地開口：“哥哥，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任性啊？”
“沒有。”許斯禮輕哂，“興趣是最好的老師，沒有興趣自然就不想聽他的課，很正常的。”
陶諾諾頗為讚同地點點頭，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啊！
許斯禮問：“那以後準備怎麽辦？”
他話音一落，璀璨的光就從陶諾諾的眼裏淌出來。
她的視線無比灼熱，像是要把他灼出個洞來似的。
許斯禮好笑地看著她，“怎麽了？”
陶諾諾突然抱拳，開口的語調爽朗又大氣：“哥哥，以後我的物理要靠你來拯救了！”
許斯禮若有所思地低低“啊”了一聲，似是在思考她話裏的可行度。
陶諾諾深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。
她見勢不對，大腦快速運轉，想著要怎麽討好許斯禮。
情急之中，她想起昨天她和許斯禮一起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，許斯禮拿出了一個特別老舊的錢包。
昨天她媽媽又說許斯禮的媽媽對他不管不顧。
兩件事結合到一起，她大概猜測到許斯禮的媽媽沒有給他生活費，所以他身上沒什麽錢，以至於錢包外面那層皮破到那種程度了都沒換。
哪怕面臨這樣的現狀，他也買了兩包薯片作為見面禮送給她！
多好的人哪！
陶諾諾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，開口道：“哥哥，我不會讓你白白給我講題的！以後我的零食都分你一半！”
“分我一半？”許斯禮勾起唇，嘴角帶著揶揄的笑意。
陶諾諾心一恨，豁出去了，“分你三分之二！”
“三分之二？”許斯禮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，他起了逗弄小姑娘的心思，又問，“你零食的三分之二，是多少啊？”
陶諾諾很難為情地開口：“沒多少……主要是我媽媽很少讓我買零食吃，基數就很小，不是我沒有誠意！”
許斯禮似是沈思了幾秒，又道：“可是哥哥不喜歡吃零食。”尾調淺淺往上勾著。
陶諾諾的心又是一緊。
她心想都到這個地步了，無論如何都要供好這尊能拯救她物理的大佛，便慌張地開口：“我給你買個新錢包吧。”
“新錢包？”許斯禮眉頭微擰，似是有點不太明白，“怎麽突然換成錢包了？”
“我昨天看見你用的錢包很舊了。換個配得上你身份的錢包確實有點貴。”陶諾諾垂下眸子沒底氣地說著，卻又突然擡起眼皮，真誠地看著許斯禮，“沒關系，哥哥，我有個小金庫，我幫你買。”
還沒等許斯禮作出什麽反應，陶諾諾又說：“哥哥，你以後如果缺錢花，就給我說！我雖然沒賺錢，但是逢年過節長輩的紅包還是收了一些的！”
許斯禮怔了一瞬，有些哭笑不得。
是因為他的錢包太老舊，所以小姑娘推測他很窮嗎？
陶諾諾說話的語氣實在太真誠，許斯禮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，更怕她以為他不想給她講物理題，便笑著說：“那以後哥哥就仰仗小桃子了。”
-
次日一早，早讀一結束，陶諾諾就到辦公室把昨晚寫的解題過程交給了吳黎。
吳黎隨便掃了一眼，表情依然嚴肅，但說話的語氣總算柔和了那麽一點點：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作為對老師的尊重，陶諾諾勉強揚起唇，“那吳老師，我回教室了。”
吳黎點了點頭，她便轉身往外走，沒走幾步，又被班主任溫熙叫住。
溫熙塞了一張考試安排表給她，讓她貼在班上。
她是班長，經常幹一些這樣的事兒。
回班後，陶諾諾依溫熙的話照做，見狀同學們紛紛湊過來看。
陶諾諾隨便看了下便回了座位，她屁股還沒坐熱，秦可婉就湊過來了，眼裏帶著審視和懷疑，“諾諾，那道題真的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嗎？”
陶諾諾很實誠地回答：“我一個哥哥給我講了下大概思路，我自己把完整的步驟寫出來的。”
“那也算吧。”秦可婉語氣裏似是有幾分惋惜，“看來你不用剃光頭了……”
說到這，陶諾諾心裏堵上一股氣。
她默了幾秒，問：“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，小婉你怎麽就發空間裏去了？”
秦可婉眼神有幾分閃爍，“我只是覺得很好玩……諾諾你別介意啊。”
陶諾諾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，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，“以後別這樣了。”
“嗯。”秦可婉應道，表情有幾分難堪。
見狀，陶諾諾又怕惹得她不開心，突然擡手抱住自己的頭，語氣誇張：“不然我就真的保不住我的頭發了！”
秦可婉被她逗笑，可那笑意卻未到達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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